爱上喝酒是大学的事了,那时候刚刚尝到酒的滋味,一下子就不能自拔。而在各种酒类之中,他又独爱威士忌。起初是因为它的口感,很烈很粗旷。
或许是心魔在作祟,他每每失眠,都需要酒来麻痹自己。渐渐地,习惯就养成了。没有喝上一杯,往事又会无端浮现,让他头疼。
掀开被子,蒲慕言疲惫地躺上了床。脑袋枕在枕头上,睡意不至于昏沉。他渐渐放松下来,仔细聆听。
“伤痛吗?”他闭着眼喃喃,这是今天要谈的话题。
“伤痛所以为伤痛,正是因为它不可痊愈。哪怕伤痕随着时日变淡,心仍然记得。那个位置知道,自己受过伤流过血。当有人再去触碰,身体也会惯性似地躲开。哪怕是最为亲近的人,也会心生防备,不愿完全流露自己内心的悲痛。”
“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痛,到底该如何遗忘?” 轻细的声音似乎能触碰心底,感受到他的痛楚。
舒缓的轻音乐沁人心脾,电台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下面接听今天的第一位听众来电。”
不知道为什么,蒲慕言总觉得她今天的声音里带着些淡淡的忧伤,让人会跟着难过。
直到广播结束,他才悠悠地关了收音机。然后,沉沉地睡了……
“大家辛苦了!”
“辛苦了!”
大家都为忙碌的一天相互致谢,蒋荷露朝着各个工作人员礼貌地道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电台。一边走一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22点40。
正想给周莜檬打个电话,抬眼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她。蒋荷露笑着朝她挥手,兴奋地走下了台阶。
“小露露,你什么时候才能找个亲亲男友呀?”骑着电瓶车的周莜檬一来就噘着嘴抱怨,满脸的嫌弃。嘴上这样说,还是贴心地伸手递了个头盔给她。
蒋荷露看着她觉得十分好笑,“怎么?男主和女主今晚有吻戏吗?”
周莜檬给了她一记白眼,心中有些闷闷。她老早就开始催荷露了,要是荷露有了男朋友,她也不至于每天抛下心爱的韩剧来这里接人了。
事实证明,一个从不看韩剧的人是永远不会知道她心里的痛的。
虽然电台离他们家只有不到20分钟路程,但是周莜檬和荷露妈还是很不放心。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走夜路或者坐出租都是极不安全的。
周莜檬虽然偶尔抱怨几句,却也一点不敢疏忽。每次基本都提前来到电台门口等她,接她一起回家。
蒋荷露心里有事,看着她涩涩地苦笑,“今天有个小女生拨来,哭得很惨。”
“你也跟着哭了?”她说这话是有依据的,以前,荷露还真干过这样的蠢事。安慰别人,劝着劝着自己倒跟着哭了起来。
“没有,”蒋荷露摇摇头,噘着嘴一脸委屈,“我忍住了。” 周莜檬呆滞了一会儿,眼睛眨也不眨,又浅浅地笑,拍着荷露的肩鼓励起来,“哎哟喂,我们家荷露怎么那么乖!”说着就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