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客气了。”黎清宴连连点头,却看着被他抱着很安分,却朝自己恶劣吐舌头的小孩,对刚刚他使唤狗吓自己的事心有余悸。
既然詹烨凌没有提昨天的事情,黎清宴也很乖巧的不吭气。
她不想丢了这份工作,自然也不愿意去思索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黎清宴看他抱孩子的手势还算熟练,身边又跟着那凶巴巴的恶狗,有些胆怯,“詹先生,请问您家的狗能,能栓上么?”
“它是巴西非勒犬,叫小勒,我们的朋友。”詹烨凌扫了一眼她自始至终不曾发觉风光散露的前胸,转身离开,难得多嘴一句,“黎小姐难道把朋友用链子锁起来?”
詹烨凌哪里还有当天在床上逗弄她的模样。
清高自傲,道貌岸然!
可那股子清高劲就像是一棵青松挺拔,看的黎清宴心里头痒痒的。
这根本就是顾左言他,歪解她的意思。
但是她不敢说,心中踯躅了一会儿,一边是高于她在育儿园五倍的薪水,一边是特别皮的小孩和一条凶恶的为虎作伥的狗……
啊,这天上就没有稍微好一点点的馅饼儿,别让她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好不好。
不过她面上还是虚虚的配合一笑,跟他下楼,“詹先生说的是。”
身子矮,尾随在男人身后,黎清宴无论站得怎么直都有点谦卑的味道,她摸了摸鼻,难道这就是久居上位的气势?
“这是管家艾伯,副管家艾嫂。”
黎清宴正一门心思腹诽,听到这话连忙抬头,就看到大厅里站着好几排制服着装整齐的人,视线放在她身上,清一色的官方笑容。
只是有些人的笑容,有些怪异?
站在最前方的两人有些像,听詹先生介绍,黎清宴知道两人是艾伯艾嫂,不是夫妻就是兄妹,她连忙朝他们笑,态度很端正,“您好,我叫黎清宴。”
没等她和人再套套近乎,抱着孩子的詹烨凌脚下不停,往外走,“待会儿艾嫂会带你介绍。”
黎清宴闻言,朝那跟礼仪仗队排列的人点头示意,忙跟上他。
“会开车吗?”他又问。
“……”黎清宴沉默了一会儿,怕自己太无能被扣分,扫了眼前方高海拔某人,但是想到自己昨天已经惨的不能再惨,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回答,“会……骑车。”
对此回答詹烨凌不置一词,“天天喜欢看花,你每天带他来西苑看,时间别多,半个小时就好。”
“是是。这边就是西苑么,詹先生?”黎清宴卑躬哈腰的,不由得奴性就出来了。
没办法,给钱的就是老大。
“难道这边还是东苑?”
黎清宴脚下一顿,“……”
面上沉默,心里却一阵咆哮,你说个“是”会怎样,那样比这个言简意赅多了好吗!
“我不喜欢多话的人,特别是废话。”
“……”黎清宴捏着拳头,心中腹诽无度,面上却乖乖的应,“是。”
“北边有我的宠物小草,好奇心不重的话,最好别去。”
“是是。”黎清宴又连连点头,心中却想我都要被一条狗吓死了,哪里还有工夫去看你的“小草”。
谁知道这名字会不会是什么老虎啊狮子啊熊或者食肉动物什么的。
有钱人都是这样的怪胎,钱多没地儿花,心理通常有点不正常。
黎清宴跟着男人身后,看上去散步一般,一颗小心脏却遭受着那一句句轻描淡写下无处不透漏的压迫。
当然,还包括她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船戏”。
远处的Amy手里抱着文件夹,看着只在高层领导会议上露了一面就回来的Boss,眼眸依旧漠然,只是多看了一眼那个微微耷拉着脑袋的女人。
介绍一半,詹烨凌接了个电话就走人了。
小祖宗詹天天被放在花苑里。
大棚里温度适宜,摆着许多开着早该凋零的话。可以看出来,主宅面前那路边的盆栽就是这里来的。
黎清宴想了想,也在詹天天坐着的石桌边坐下,找了个话题和这小家伙说:“天天啊,你认识这些花吗?”
詹天天不答,冲她吐舌头做鬼脸,丝毫不见在男人怀里时拿安分乖巧的模样,声音都仿佛带了几分小恶魔般的分贝,“碧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