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被推的一个趔趄,站稳身形后厉声冲寒月白喝道:“寒月白!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你也没必要懂。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保护你的亲人的时候,自会有人告诉你什么是取舍!”
寒月白并未理会这句话,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原谅母亲。
寒月白摇了摇头,木呆呆的走进屋子,掀起了盖在父亲身上的被子,他弯腰将父亲背在身上,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流着泪走出房间。
被推出门的白柳莺忙走到寒月白身边,可是寒月白就像没看到她一样,自顾自的向前走去,沿着一条小路走向寒家的后门。
这一路上,无数寒家的人都侧身观望,那种冷漠的眼光,如同利剑穿刺了寒月白的心。
轻蔑的笑声不绝于耳,更有无情的讽刺,这一切,寒月白都不在意,他也懒得理会。
此刻,他只想带着父亲,尽快离开这个让他再也没有丝毫留恋的寒家。
走出寒家的偏门,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熊熊烈日下,寒月白眼神木讷,任由鲜血再次溢出嘴角。他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坚定的朝着镇外走去。
寒月镇西面是连绵不绝的霞山,高耸入云,森林密布。
一个时辰后,寒月白背着寒浩云的尸体,来到了一处背阴向阳的山坡上,按照小时候寒家的一位老家人讲的风水知识,他觉得眼前应该算是一块风水宝。
寒月白将寒浩云的尸体平放在一块石坪上,顾不上休息,便蹲下身掏出匕首,开始挖墓坑。
夕阳西下,寒月白挖好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墓坑。他将匕首一扔,抬起满是泥土和血水的左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扶着旁边的一块巨石缓缓站起身来。
强忍着眩晕,寒月白转身来到寒浩云的尸体旁,当他刚要伸手去抱寒浩云的时候,寒浩云的胸口竟然微微动了一下。
不一会,只听“呃”的一声,寒浩云喉结一动,嘴唇微张,吐出一口浊气,双眼也慢慢的睁开了。
“啊,爹,你没事了?”寒月白将寒浩云扶起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肩膀,惊喜的说道。
寒浩云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咳嗽,咳得很厉害。咳了好一会,他平静了下来,那张原本就惨白的脸,此时显得更加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