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道。
“娘亲,咱家还有菜地。”初一奶声奶气地说:“不过,也被夜叉婶儿跟隔壁的周婶娘给占了!”
“这些人怎么那么坏!”陈素嘟囔一句。
专门欺负傻子和小孩。
“哎……”林四郎难过地叹了一声:“我就不该答应阿爹去郡县入学,是我不好,害你们受苦了。”
“依我看,你离我们七娘远些,比什么都强。”陈大郎不客气道:“全是你家那个姓秦的贼贱娘们搞的鬼!处处都有她。”
“舅舅,你的婆娘也不好。”初一弱弱道:“我在你家的时候,舅娘她总是掐我,不给我肉吃,你一出门做工,我就只能吃二郎吃剩的米糊糊。”
陈素听着,心里揪成一团。
初一说起这些,已经没有悲伤的神色了。
这个世界对待他的不公,他都已经习以为常。
真是可怜。
“往后娘亲绝不会让你挨饿受冻。”陈素抱着初一柔软的身子,捏着他的脸:“我保证,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阿嫂,等到了隆冬,我便要考学了。”林四郎用深沉的声调说:“这次我在府学,有幸结识了益州的张刺史,他对我很是赏识,阿爹也上下打点了,等乡试一过,他便会向礼部举荐我,若我中了进士,便带阿嫂和初一离开这儿。”
“四叔要做大官了么?”初一激动地问道。
“也许吧。”林四郎苦笑。
大官不敢当,只要中了进士,有了官身,就能护着阿嫂了。
“四叔会带我到京城去么?”初一问。
“要是四叔运气好,做了京官,那初一自然也要到京城去。”
“太好了。”初一两只小手拍着掌,兴奋地唱着歌谣:“到了京城,就能见到爹爹了。”
“你胡说什么,你阿爹不在京城!”陈大郎紧张地瞪着初一,“别再白日做梦了,你阿爹死了,死在西北了!白骨都化成了那西北的风沙!”
“我阿爹没死,在京城做大将军!”初一伸长了脖子,瞪着舅舅,眼眶里眼泪在打滚,“初一最讨厌舅舅!我阿爹没死,为什么总说他死了!”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