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曾纳妾,亦洁身自好,不曾出入烟花巷柳之地。五年以来,二人感情始终如一。
这般神仙眷侣的爱情,令人向往,不少待字闺中的小姐都发愿:“嫁人当嫁容恒。”
除了他飘扬百里的美名,坊间的流言,甚至禁庭中无时不在兹谈的八卦……之所以留意到容恒,是我的表妹端阳郡主,竟因嫁他不成而落发出家,此举委实伤了天家颜面。
端阳闹得这一出,立时便将容恒的身价炒到了九重天,很快一首《不羡歌》就传得火热。
“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不羡天家好,不羡王侯贵。不羡鸳鸯老,不羡长生仙。唯羡容郎妻,朝暮与君好。”
我细细思索了半天,提着食盒去往紫宸殿。
刚行至门口,一只茶盏便从开着的一道门缝摔了出来。是梁帝极爱的一套茶具,千锤百炼,煅烧而出的淄素瓷。外壁黑的深邃,内里白的纯净,我不由在心底小小的惋惜了一下。
“帝姬……”
安德海手持托盘,上面放着两盏新茶,他自回廊走近,躬身行过一礼,正待面色焦急的向我说些什么。殿内又传出声音,是梁帝同安王。
“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皇兄息怒,千错万错都是臣弟的错,是臣弟教导无方,您要打要骂都是应该的,只是别气坏了身子。臣弟这就回去,把她从寺里带回来,好好给您认错。”
安德海含腰,箍在肩胛的拂尘前倾,好似跃蹄而起的马尾,赭灰的兽毛扬了个弯。他年岁长,又一路跟在父皇身边,到了如今的高位,已然如磋磨好的顽石。一丝的棱角都不见,圆滑得很。
“帝姬,您看能不能劝劝?自从前个儿郡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知道以后就一直憋着气,哪哪儿都不顺心。”
“好端端的,郡主怎么就出了这事儿呢。容大人虽好,但依奴才看,郡主的未婚夫也不差啊。”
人一旦鬼迷了心窍,任谁说也是白费力气。更有,她既认定了一件事,旁人越是阻拦,反倒越提供了勇气给她,隐隐让她生出与世为敌的感觉。
然则,不过都是虚妄罢了。
我点头,从安德海手中接过托盘。劝,自然是要劝的。毕竟,安王是母妃拉拢的势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