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大概是月儿对这小少爷最多的表情,拿着糖葫芦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啊随便拿出点什么都能换上两大垛糖葫芦,怎么偏要卖弄那二两武艺,这卖糖葫芦的要卖多少串才能补上这一串的亏空。”
嘴上这么说,还是舔了舔山楂上的糖浆,嗯,好甜呢。
“让开!”
身后,百十号将士列队直冲冲地在长街上行进,老百姓的菜摊有的来不及收拾还被掀了起来,程昴赶紧护住月儿闪身躲到街旁,这是什么年头啊,将士上街这么横冲直撞的。
程昴一回头,看到一个步兵的肩甲上,绘着一个“骁”字。
这正是如今把持朝政的护国大将军,新帝的摄政王,手下的军队番号。
天稍擦黑的时辰,管家派了好几辆马车将酒坛一个个运到了西院,厨房里杯盘碟碗忙成一团,一盘接着一盘地上桌吃的好不热闹。
吃到夜里,丫鬟端着新切的一盘酱鸭刚要送去,却被管家拦了下来。
“这盘不用上了,你拿回去你们厨房的人分了吧。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别的酒菜也都不用再上了。”
丫鬟没有把酱鸭和管家的命令带回厨房,而是绕了个弯把酱鸭给了相好的家丁。
厨娘新炒出一盘猪肝,叫月儿送去。
饭厅里,程家的酒自然是极好的,人们早就醉成一片,只剩下两三个还在桌上。
一个师傅刚刚敬了同乡一杯,没留神,桌上的油灯被打翻在地,浅黄的灯油洒在地上,却点点丝丝渗出了鲜红的颜色……
刀刺透胸口和划破喉咙的声音,好像没有什么区别,那红色的温热液体汩汩流出,空气里都弥漫开了浓烈的腥甜。
持刀的这些人,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手法却像屠夫般娴熟,手起刀落,十几条人命,除了刀刃的锋利割破皮肤的柔软,没有一点声音。
月儿在饭厅正门门口的树丛里已经瘫在了泥地上,脸色惨白着浑身发抖,盘子已经摔得粉碎,身后,程轩死死地捂着她的嘴,伏在她耳畔,一字一顿。
“忘了你刚才看到的听到的,你死不死无所谓,想想程昴,他活不活。”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