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要药材以百斤为单位的?
铁人参三百斤,喂猪也用不了那许多啊?
大夫不敢拦着纪方,只能推脱要家主批准。
纪方挥手:“你自去问他便是。”
他也不是存心敲纪家的竹杠,要让纪佑恢复如常,用药就得足量。这等穷乡僻壤,没有什么上乘的灵药,只能以量补质。
纪佑看大夫窘迫,却只觉得扬眉吐气,纪方把他背回家,他一路上都在大笑。
仿佛出生以来,便不曾这么畅快过。
“大哥,果然是大丈夫须得勇力,以往纪家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哪里把我们放在眼里?便是要一棵止血草,都推三阻四。如今大哥开口,他都不敢反驳,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脸上有一道伤疤,便是年幼时被纪家子弟所伤,去医馆讨要止血草,大夫却不肯给。
流血不止,这才留了疤。
纪佑一直记着。
纪方心中一软,安抚道:“大哥武艺有成,日后必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过去十四年,寄人篱下,日日风刀霜剑,兄弟俩所受的委屈罄竹难书。
如今一朝得志,这一笔笔账,自然要慢慢算起来。
回到竹屋,幸好符元红又在昏睡之中,否则她看见纪佑现在这个模样,必然悲痛,病势更要加重。
纪方将纪佑安置在堂屋,叮嘱道:“你恢复之前,便不要对娘多说什么,免得她担忧。”
纪佑受伤是三天两头的事,符元红常年卧床,不告诉她她也就不知晓。
纪方决定干脆把弟弟治好再说。
纪佑想着自己已是废人,这种事哪里瞒得了多久?但他也一片纯孝,心想能骗一会是一会,便点头答应,心里却不抱指望。
刚安顿下来,医馆那边便屁滚尿流送来了纪方要求的药物。
他们去请示纪飞唐,纪飞唐心中愤恨,但为了稳住纪方,便批准了。大夫见家主都忌惮纪方,哪里还敢怠慢,种种珍贵药物不打折扣,流水般送来。
纪方也没放在眼里,东西太多无处堆放,便让他们暂时堆在柴房,反正很快就要用了,也不必保存多久。
纪家的人本来都在观望,纪方展现实力,令他们胆寒,但大家都知道纪飞唐这个人阴险毒辣睚眦必报,自己儿子死了绝对不可能就善罢甘休,恐怕马上就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