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心里还未升起期待，他的下一句话让她整颗心又如坠冰窟——

“小蔻刚刚查出身体不适合受孕，这个孩子留着，生下来，给小蔻养……”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韩东野触到许音音那双还染着泪痕的黑白眼眸，心底不知为何忽然一沉，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揪住，他顿了一秒才又看向她，视线冷薄，一贯的高傲矜贵，

“你听的没错，我和她要结婚，刚刚做了婚检，小蔻不适合生育，你替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过放心，你帮小蔻这个忙，我也不会亏待你……”

许音音真希望她刚刚在麻醉中昏死过去，才不用听见他这样残忍的说辞。

为了江小蔻，他要她拿掉这个孩子，又是为了江小蔻，他要她生下这个孩子。

他的所思所想都只有那个女人，可是韩东野，你忘了对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年少时你便对我的承诺。

“韩东野，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记得自己喜欢听琴，那你还记不记得最早给你拉琴曲的小姑娘……”

她躺在手术台上忽然问起了不相干的问题，医生们都以为她受刺激糊涂了，韩东野此时心里却只有奇怪，许音音怎么知道，江小蔻当年为他拉过琴？

“当然记得，是小蔻陪我度过了失去父母韩氏集团利益相争的那段时间……”

小蔻？

怎么会是江小蔻？

许音音此时忽然想笑，但她更想哭，她缓缓从床上起身，身子被宽大的病号服罩着走下来，却是将腹部狠狠朝手术台金属边缘撞去——

“碰——”

她速度太快，又拼尽了全力，病床甚至被她撞击出巨大的声响，韩东野转过身来，眸子睁得几乎要裂开，“你做什么！”

痛意，热流，猩红的血从她腿间流出来，渗透她素色的病号服，她痛的浑身哆嗦，扶着手术台喘息看他，“孩子……我不给你们……”

江小蔻绝不会给这个孩子爱，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生下它让它吃苦。

“许音音，你疯了……”

韩东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双目赤红，像是一头失控的兽，森冷可怖，发疯般朝一室的医生咆哮，“愣着做什么！保！孩子保不住，我让你们都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