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断樊程的话。
月兰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去听李氏的话。反握住樊程的手:爹爹,我在这,你和我说。
老爷!李氏高声尖叫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要让李氏这么害怕?月兰额头有汗流出,医生怎么还没到?
爹爹,爹。樊栋从外面跑进来,身后还跟着抱着书包的狗儿。李氏已经把樊栋拉过来,高声问着他:你爹爹要死了,你愿不愿意你姐姐嫁给邢家,给你换回银子读书?
樊栋才十一岁,黄氏去世的时候他年纪还小,对李氏更惧怕些,突然被李氏这样问,樊栋站在那里,一脸不知所措。
面前是只怕不好的父亲,身边是被继母逼问的弟弟。月兰只恨自己无能,竟不能保护弟弟和父亲。
母亲,放开阿弟。月兰抬头恳求地对李氏说,李氏哼了一声:大姑娘,我也是为了你好,那户人家你还不晓得,那可是大户,你这样去了,定不会讨公婆欢心,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会的。樊程虚弱地开口:女儿,他家姓周,是京城内的候……
哎呀呀,谁知道是不是正巧同名同姓,不要去想了。李氏再次打断樊程的话,对樊栋换了柔和语气:栋哥儿,娘和你说,你要好好地听娘的话。
阿弟!月兰这会儿急了,伸手就把樊栋从李氏手里拉过来:我们娘已经死了,她只是继母。
好啊,樊月兰,你就这样对我,我嫁进来六年,哪点对不起你?就算婚事,也是为你操心。李氏声音更加尖利。
月兰已经泪流满面,樊栋也吓的哭起来。樊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刘大叔从外面跑进来:老爷,的确是……
话没说完,刘大叔就发出一声悲呼:老爷。月兰低头看去,见樊程已经在吐血。月兰跪在樊程面前:爹爹,大夫就快来了。
女儿,我等不了了。樊程咳嗽几声,咳出的全是血。樊程看向樊栋:栋哥儿,好好听你姐姐的。
樊栋懵懂不知地点头,樊程强撑住:周家,信物,在……话没说完,樊程喷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爹爹!月兰悲痛地喊,李氏伸手探了探樊程的鼻息,也用帕子捂住脸哭了一声,只哭了一声就对月兰道:你出去。
出去?月兰迷茫地看着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