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想到,脚趾用力,两膝在地上擦得热辣辣的痛,却只微微挪动:
“会不会是卫易去了,又偷偷潜回,刺杀右相大人?”
“你栽赃倒是快。”郑达轻蔑道:
“我看得很仔细了,那条道上,只有卫易去往府库的脚印,回来的时候,却是从塾房门廊来的。除非他踩着第一次的脚印倒着重走一遍,不然地上不可能只有一行脚印。”
郑达顿了顿,又道:“他若是踩着先前的脚印一步步走回去的,他如何能跑得快?别说蔡表,连最先到的你都没能看到他的影子?”
戴镰颓然跌坐,郑达说的这桩桩件件,都极有理,无不将行刺凶人指向了他,而他自知不曾动手,却不知如何自辩。
“我对你说得够多了,怎么也该我继续问你了吧。”郑达在戴镰面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我且问你,你本应今日当值,为何没有当值?”
戴镰见问,心中猛地一惊,那个干瘦汉子仿似又在眼前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嘿嘿奸笑。
“怎么,不说话了?”郑达逼问一句。
“家中老母突然害病,小的得信,来不及向卫易报告,想想家中不远,便回去一趟看了老母,见老母无恙方才回相府,谁知才回来便遇上这事。”戴镰不顾膝盖擦伤,跪行两步,哭喊:
“大人,我冤枉啊!”
这话真真假假,先前层对右相说起是老母害病,便是谎话如今也只好坚持,后面那句“冤枉”却是真话,只是却无人相信。
世事总是这般,说真话没人相信,说谎的时候别人却会当真。
郑达的眼似是要看穿他一般,久久盯住不放:“就是这般?”
“就是这般。”
郑达看看窗外,日头微微偏西,已经过了晌午,淡淡道:“说不得,我只好去一趟戴氏坊,看看你家老母是否真是害病。”
见郑达就要出门,戴镰大骇,他知道郑达的厉害,老母绝对禁不住郑达的一番盘问,与其那时再说,不如主动交代,或可博得郑达信任。
戴镰对着郑达的背影大喊:“大人,小的另有隐情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