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狂烈，卷起无数的黄沙，肆虐般的略过，颠簸的车厢里，隐约可以听清微弱的轰鸣。

赵知秋几乎哭红了眼，在她的记忆里，只有破败的泥墙，缺了角的大水缸，半夜里被风吹得吱嘎作响的木门，稀薄的糙米粥，晦涩的腌白菜，以及赵爷爷赵奶奶，佝偻却总是依偎在一起的背影。

她愣愣的呆坐在马车里铺设的柔软锦缎，即便如此，仍是颠簸的厉害，大眼有些无神，就像深冬里深幽的潭水，平静无神，眼眶却是发红的，眼睑处一道深深的青黑，从夏国出来，便未曾见她怎么睡过，多数是在哭，没了前些日子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就只是压抑在嗓子里，低低的呜咽，听得一齐护送的侍卫连带着向牧之，都觉得烦，居然抽抽嗒嗒个没完。

向牧之只是觉得好笑，世上竟然有这般相像的人，骨子里内子里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要是真的是梁如歌，那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梁如歌，定是会抬着她精致的下巴，语出暗讽。

可是真的几乎相像到，见赵知秋的第一眼，连他都错觉般的认为她就是梁如歌，骄傲且放肆，眼角处那颗长的恰到好处的泪痣，位置也出奇般的一致。

“姑娘可是累了？”雨惜静静的看着眼前呆愣的女子，她从未见过这张脸这般潦草颓然的模样，即便是面对皇帝的漠视，成了三宫六院的笑话，被无数嫔妃夹枪带棍的刻意暗讽，永远是人前人后一派模样，高高在上，骄傲放肆，精致无比，雍容华贵，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的强硬立场。

这个不知道打哪寻来充场子的假皇后，如此个偏远的邻国小乡村，竟也有这般模样，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赵知秋一如既往的装作没听见，往后侧了侧身子，就垂眸假寐，一句话都不肯多说，雨惜还记得刚发出前往皇宫的日子，她近乎撕心裂肺般的尖着嗓子，无时无刻不在闹着回去，哪怕已经见过赵氏二老眼含泪花对着一众带刀官兵点头的样子，却还是不死心。

雨惜笑笑，她在宫中见惯了暗地里的风起云涌，每个人都能把自己的情绪敛藏的很好，常常是看不透面具下真实却又恶毒的脸，她也总能把主子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