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阴沉了几分,此刻的皇宫一角处,剩的两行身影修长。
“王爷为何单单送他苏合香?”
叶阳问冷冷一笑,目光如寒。
《本草》上言:苏合,透渚窍藏,以此开导,理气为本矣。
这一味香,名曰“开窍。”
“岂不怕他不收?”
“他,不收也得收。”
何况,他只是个闲云野鹤的登徒子么?
属下的人微微一滞,瞬时了然。
案前苏合香缓缓升腾起一缕薄烟,让人心神浮沉不定。
叶阳辰微微闭了闭眼,从冗长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仿佛一瞬之间陷入很深的泥沼中去,同时又暗含着一番庆幸。
这点庆幸自然来源于他的这个王妃。
“不管你与池家多大怨恨,要知道,越是危险,才越是安全。你早已深居虎侧,是猫是虎,我想你心中自有定论,自然用不着我多说。”
皇爷爷那日最后的话语,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回避的语气,是命令,亦是忠告。
“看来,猫与虎之间差别还是很大的嘛。”
叶阳辰畅呼一口气,面容闪过那张秀净倔傲的容颜,忍不住捏了捏生疼的眉目。
“商也好与贤己者处,赐也好说不若己者。不知其子视其父,不知其人视其友,不知其君视其所使,不知其地视其草木。”叶阳辰轻声念着,转了头问:
“令一,你如何看?”
“想必王爷心中已有定夺。”
叶阳辰苦笑一番,道:“不,这次你错了。我一直在寻求一个答案,奈何人心难测,未免事出因果,都太斑驳。”
“那王爷可还要继续下去?”
“我只是想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
叶阳辰把目光落向那已经快燃尽的烛火中,在灯火瞬熄的那一刻,他清亮的眸子黯淡了些许光去。
掩在角落里的令一也识趣地垂下眸子,不动声色。
冥冥中,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令一,记得给我备好马车。”
“嗯?”
“明日回门啊。”
叶阳辰勾唇一笑,出了门去。
与之同时,书阁内间隐蔽处的一盏纸糊灯笼中的星火略微跳了跳,随即又消失的了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