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天日,里面连一丝光线也没有,宋良夜被几个宫女扔了进来,伸手在黑暗中一阵摸索,除了几只从脚边飞快跑过的老鼠,她什么也没摸着,于是一叹作罢,干脆就地坐了下去。
在黑暗里分不清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才隐约传来细碎的声响,宋良夜探了探耳朵,也只能听见是有人在交谈些什么,片刻之后,小黑屋的门缓缓打开,从门外进来几个人,又快速关上,宋良夜趁这个空隙朝外面看了看,天已经黑透了,今晚似乎,连一丝月光也没有。
进来的人掌着灯,又点燃了烛火,屋内瞬间亮堂起来,宋良夜这才看清楚,来人穿着一身金纹绣牡丹锦袍,披着一件上好的白色狐皮大麾,手上抱着一个暗金色的手炉,身后一左一右站了两个小太监,正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这不是珍妃又是谁?
宋良夜调整了一下姿势,四下环顾了一圈这个屋子,原来屋子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相反的,是什么都有,不过有的都是些看着就能让人胆寒的刑具,它们四处散落着,像是躺在地上冰冷的幽灵,每样刑具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暗黑色污渍,有新添的也有旧留的,分不清那到底是锈渍还是血迹。
“怎么,你怕了?”
珍妃开口,眼里有轻蔑的笑意,她缓步走到不远处的木桌旁坐下,随意地把弄着手中的手炉。
宋良夜勾起唇角:“一想到娘娘要对我动用私刑,确实有些害怕。”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耍嘴皮子?本宫说过,在这宫里,本宫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你非是不听!”
字字句句皆是恨意,是啊!一想到那天晚上,她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想要让陛下宠幸自己,结果反而便宜了宋良夜那个贱婢,她怎能不恨?她恨不得将宋良夜剥皮抽筋,粉身碎骨!
“就算本宫对你动用私刑又如何?不过是贱命一条,你以为有谁会在乎你的生死?”
“既然我的命一文不值,娘娘又何必要这般费尽心思地取我性命呢?”
“因为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珍妃突然失控吼道,“你们宋家的乱臣贼子,早该在两年前就死绝了!是陛下仁慈才留你一命,你倒好,不但不知悔改,还天天惦记着你不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