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如何不气?
李蓁坐在廊子里绣花,那一朵菊花如何绣也不好看,越发心烦,心一乱,针扎了手。
“嘶。”李蓁叫痛。
一人忽的拿起李蓁的手放入了口中轻含着。
李蓁见刘彻笑看着自己,坐下在自己对面含着自己的手指。多日不见他,一时竟什么都忘了。
刘彻拿着李蓁的手指瞧了瞧,李蓁这才回过神,忙的抽回手,起身行礼道:“臣妾失礼,不知陛下何时过来了,拜见陛下。”
刘彻不理会,问道:“绣花怎也不上心?这样的事让女官做就是了,可还疼?”
李蓁道:“臣妾替陛下绣的贴身荷包不想假他人之手。”
“给朕的?”刘彻看了一眼那绣样,“唔,朕喜欢。何时绣好?”
“臣妾又不想绣了,只怕陛下没得用了。”
刘彻闻言,起身拉着李蓁的手,柔声说:“蓁儿是在置气?朕多日不见你,你也开始跟朕冷言冷语了?”
李蓁一听“多日不见”,越发委屈,鼻子一酸,抬头看着刘彻道:“昔日臣妾就问过陛下,那石榴花谢了陛下也不寒心?臣妾能得陛下一时喜欢已是万幸,臣妾不敢置气。”
“你此言不就是在与朕置气吗?”刘彻闻言也不气,反倒哭笑不得。
“臣妾只是……臣妾在公主府曾向陛下说了,一生相伴相守、不离不弃,臣妾不违誓言,但陛下却……”李蓁停住了话头,想起当日的温情,越发心酸,泪水连连落下。
刘彻见李蓁落泪,说道:“蓁儿啊蓁儿……聪慧如你,此时你当真是糊涂了!朕何曾因方采女一事怪过你?你的为人朕如何能不知呢?那一日朕来瞧你,可不是你冷言冷语地气走了朕在先么?就许你使性子,不许朕与你置气几日了?”
说罢顿了顿,凝眸看着李蓁,“朕也是人,会心痛的。”
李蓁哭起来,看着刘彻难以言语。
自己终究是太敏感了!自从进宫,处处小心,生怕丢了性命,到头来竟连枕边人、心上人也信不过了吗?那一日的事都指向自己,可刘彻却没有追究,反而还照旧宠爱自己,若不是自己置气在先,刘彻又如何会冷落自己呢?
李蓁释然,他允诺自己的已足够。作为帝王或是夫君,他已经尽力。
“蓁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