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旧人生死。”
“是吗?”赫连齐终于抬首望了沈予一眼,那目光之中竟带着洞察人心的犀利,还有几分对真相的了然。
沈予迎面对上赫连齐的视线,心中顿时一声咯噔。他连忙再看风妈妈,只见对方眼帘轻垂,微微摇头表示不知。
沈予的心思缓缓下沉,唯有住口不言。
恰在此时,席间又有人对赫连齐笑道:“说起来,赫连兄可是晗初唯一一个入幕之宾呵!这等艳福,咱们唯有羡慕的份儿。”
赫连齐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仰面痛饮一杯。
可这话到底是惹恼了沈予,他冷冷盯着开口之人,正欲拍案而起,却听闻一阵恣意的浅笑传来:“我来晚了!恕罪恕罪。”
众人纷纷起身,恭敬相迎:“九爷。”
沈予见九皇子跨步入内,唯有按捺下心头怒火,只有袖中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显露。
此后话题便从晗初身上移开,子弟们纷纷恭贺九皇子荣升郡王。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而沈予在这场筵席之上,显得异常沉默。反看赫连齐,言笑晏晏。
好不容易捱到散场,沈予早已脸色铁青,面沉如水。随身小厮在旁察言观色,有些惴惴地问道:“您今夜不歇在醉花楼吗?”
“歇什么歇!”沈予平日甚少对下人发脾气,此刻却呵斥道:“去追虹苑!”
小厮不敢多言,连忙驾车将沈予送去了地方。
从醉花楼出来之时,沈予手中攥了一张纸,待回到追虹苑,那张纸已被攥得皱皱巴巴。他从马车上下来,二话不说进了西苑,走到晗初的院落前才发现人已经睡下了。
院落里漆黑一片,连盏灯笼都没点。这与茶茶等人的挑灯相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是打定主意自己不会碰她吗?沈予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门已上了栓,故意将动静弄得极大,径自踹开院门。
那边厢晗初听到院子里的声响,立刻披衣起身。她刚从榻上坐起来,欲寻绣鞋下床,便瞧见沈予沉着脸进了她的寝闺,还一脚踢倒了榻前的屏风。
“唰”的一声轻响传来,沈予点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俯首看向坐在床畔的娇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