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慢慢踱到宽大的办公桌旁,然后坐进那把雕花红木高背椅上,挺直的身板躺靠在椅背上,说道:
“二监要解决一批共党分子。上峰命令我部督察此事的执行情况。嗯,你代我去办一下吧。”
郑少青心里一个激灵。“原来如此。昨天神秘的电话把他从梅岭召回来,之后他又急匆匆地出去,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对,昨天唐能收到的电文可能也暗指这件事。”
“是!处座。可是,什么时间执行?”郑少青问道。
“明天零时。”宁默之简洁地说。声音显得比平常还要冷漠而干硬。
“你去找张怀文。具体情况他会告诉你的。”
“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多说一句话也不肯。”郑少青心里这么想,嘴中却坚决地蹦出一个字:
“是!”
当天下午。西郊外。
一座孤零零的农家小院独立于田野之中。它离水西门有好几里路,方圆一里没有其它人家,四周尽是刚刚拔节生长的麦苗,绿油油的。
这是孙英莲的哥哥孙英平家。一只竹篾编制的空菜篮挂在院外的屋檐下。
对开木制院门在里面紧闩着。
堂屋中央,孙英平和陈言对坐在一张四方桌旁。两人默默地抽着烟。烟雾在他俩焦虑的脸上袅袅徘徊,劣质香烟的味道充斥在堂屋里。
堂屋一角,一只炭炉火苗正旺。火苗上,放着一只污垢沉积的铝壶。铝壶里的蒸汽“噗噗”地往外冲,壶盖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孙英平的妻子提着一只水瓶从房间里走近炭炉旁,提起铝壶,壶嘴一斜,铝壶里的沸水往瓶中冲泻而去。
“他们怎么还不来?”陈言有点焦虑地说。
“别着急。”
孙英平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很着急。
孙英平是江宁游击总队的副队长,领导二支队。陈言书生模样,三十岁不到,但他是孙英平的上级——中共江宁区委书记兼江宁游击总队队长。孙英平的家是城内地下党、地下工人武装与城外党组织、游击队的秘密联络点。
“我们先议议。”陈言说。说完,把香烟扔在地上,又用脚狠狠地碾了碾。
“好吧。”孙英平答道。
“这个事情看来只有武装营救,舍此之外别无他法。”陈言说。
“是啊。我也想不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