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等待着下一刻。

“扑通——扑通——”心跳在偌大而安静的教堂里掷地有声，好像硕大的木棍锤击着古老的钟面，搅乱了周遭的空气。

教堂门口，一双阒黑的深眸无时不刻注视着上官漠漪脸上艰难挣扎的表情，唇边腾起一抹嗜血的肆笑。该死的女人，他要她一辈子匍匐在自己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像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般，上官漠漪痛苦地微闭一下眼睛，再抬眸已是一贯的冷凝冰霜：“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原本鸦雀无声的教堂里顿时一片哗然，连神父都哑然得瞪直眼睛。

如遇晴天霹雳的李煜手心微微颤抖，用更大的力度攥紧上官漠漪僵冷的冰手，妖娆的眼底漾开一缕迷惑的笑：“漠漪，你说过你是爱我的。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不是。”上官漠漪撇开脑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神里的慌乱。

“你演得一点都不逼真，谁都看得出来你在撒谎。”李煜伸出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在上官漠漪鹅脂的鼻梁上划一下，语气轻柔得如一习微风拂过水面，“你知不知道这样不顾场合的玩笑会让我下不来台。这次原谅你，下次可不能这么调皮哦。”

“我……”

上官漠漪感觉到心在被疯狂地撕扯着。她承认自己的自私，奢求着能继续留在李煜身边，但几个小时前她才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尖叫呻吟，那滥情的一幕幕令她毛骨悚然、肝肠寸断、五内如焚。

她还有什么资格呆在李煜身边？她可以伤害自己，但她不可以再伤害李煜。与其让双方长久地痛苦，不如早一点了断。

上官漠漪狠狠地一咬唇，直冷冷地对上李煜海水般温热的眼眸：“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你了！”

暗暗使劲从李煜渐渐松动的大掌间抽出玉手，葱白的手指蜷曲提起裙摆，在众人的喧哗中，上官漠漪像一只受了伤的蝴蝶飞出血一样红艳的地毯。

目光在与门口一脸悻然的男人相撞的瞬间，一股耻辱的愤恨夺眶而出，眼里迸射出的火花几乎要毁灭整个宇宙。

擦肩而过的刹那，凌弋然重新戴回墨镜，手指划过岑冷的唇边，深幽地咧嘴薄笑：“漠宝贝，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