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想必是了,之前她在河里游荡的时候,时常听到锤洗的人说道电视机里面播放的连续剧。
宋德邻撇了撇嘴,看样子这家子的家境还真的很普通,除了那个电视机,屋子里的东西还没她李家的好。
她拉开柜子,找到一身干净的暗红花袄子套在了身上,尔后又坐在镜子前,拉开结婚时置办的梳妆盒的小抽屉,里面摆着好些个银耳环、银戒指、还有个把金的,宋德邻这才点了点头,这原主家穷是穷了点,但是那死鬼男人还挺宠她,置办的东西倒不少。
除了首饰,还有个口红和眉笔,这种样式的宋德邻认识,可是上好的洋货,其实她不知道,更迭换代之中,这个已经很普通了。
她拿在手里,描眉画红。
顾贤坐在边上看上,小揉腿时不时晃荡一下,“妈妈,你可真好看,比村老人口里说的‘艳红嫂子’还好看!”
宋德邻的手一抖。
李艳红,没有想到死了几十年了,还有人提这个名字。
她身在山村,却美的奔放,身在封建年代,却要自主婚姻,爱上了族长的儿子,珠胎暗结,商议好了两人私奔,却不想被抓住,族长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把她以蜡封口,发遮面,沉了这河。
80年了。
她整整困在这清河里80年了,她日日顺着河从上游淌到下游,看着河岸两边时代变迁,改革开放婚姻自主,自己可以找对象,过的不幸福也可以离婚,女人的命终于是自己的了。
可惜,她却离开不了这条河,她眼真真的看着多少亡魂从这里超度,唯独自己走不了,只能日日听着来河边担水洗菜洗衣的人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也把整个村的秘密都听了去。
原本她以为生生世世只能如此,却不想偶有一道强力吸住她,强行灌注到了这具身体里,她活过来了!
她整个人不住的颤抖,胸口高低起伏着,这失而复得的生命,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难能可贵!
顾贤看在一边吓得‘哇’一声哭了:“妈、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馅儿。”
宋德邻回过神,把口红放下,握住顾贤的肩膀,抱在腿上,轻哄道,“对不起,小馅儿,妈妈吓着你了,妈妈就是想到她们要逼着我嫁人,气不过而已,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