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烦闷。

他放下书，走上前：“怎么了？”

沈如意不言，起身走进房内，将那翻涌的情绪压下，不露半点才堪堪开口：“没怎么，只是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

赵允宁的目光一路跟随她到跟前，却也陷入了沉默。

沈如意没有回避他的视线，直直地看着他。

半晌，她才从袖中拿出和离书递到赵允宁面前：“去吧，宋小姐还在等你。”

赵允宁没有接，甚至连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望着沈如意的目光越渐深沉。

沈如意抿唇，将和离书轻轻放在案上，正想利落离开，却终究安耐不住心中那个疑问。

她抬眸，眼角微微泛红：“允宁，十年来你可有一刻喜欢过我？”

哪怕是一瞬间，她也没白在这人间走一遭。

赵允宁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收紧，语气一如既往温柔：“如意，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但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沈如意瞳眸一震，整个人几乎都僵住了。

“你……是从何时知晓的？”她声音忽然嘶哑颤抖起来。

“大婚之前，我便知晓。”赵允宁回。

短短八字，字字如烧红的秤砣在沈如意的心脏翻滚。

她看着赵允宁，第一次觉得他的温柔堪比锋利的匕首，一下就刺穿了她的心。

他即已知晓，还同她定下那个约定，然后看着她像个戏子一样自顾自演了十年的戏！

沈如意忽觉有丝羞耻感刺进了她最后的尊严中，她再也不愿待下去，转身快步逃离。

长安街上。

沈如意浑浑噩噩地游荡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然而她却觉得天地之间也就只剩下她一人，被抛弃于此，无处可去。

“哥哥别跑，哥哥等等我……”

耳畔骤然传来一阵童稚声，沈如意懵然回神，只见两个五六岁的幼童在前边儿巷口追逐打闹。

她眼眶一热，视线渐渐模糊。

儿时她和姐姐也是这般，她淘气地在前面跑，姐姐在后边追着让她慢些别摔着。

姐姐……

沈如意眸光微亮。是了，她还有姐姐！

她原想瞒着姐姐，可是天大地大，她恍然发现，她能倾诉的也只有姐姐！

如果最后一刻是姐姐陪着她，或许也无憾了。

沈如意知道这样对不住姐姐，但她真的好累、好冷，也好痛，更想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