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抬起僵硬的腿去到一破旧小区里。

一间大门敞开的石棉瓦屋外，一略微佝偻的身影正站在屋里擦着桌子。

苏蕴走进去轻唤一声：“奶奶。”

苏奶奶抬起头见是苏蕴，浑浊的目光中满是惊喜。

但看到她一身泥水，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着，心疼问：“蕴蕴，你这是怎么了？”

苏蕴握住她枯树皮般的手，将一切都瞒了下来，只是说：“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快坐。”

苏奶奶拉着她坐下来，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蕴蕴瘦了。”

她没问什么，可就这一句话，便让苏蕴红了眼眶。

连忙转头，将情绪都压下。

她望着墙上奶奶和爷爷的合照不觉出神，喃喃问：“奶奶，两个人在一起，配不配的上真的很重要吗？”

苏奶奶闻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头发：“你喜欢小顾，就像奶奶喜欢给你做饭，别的女孩喜欢漂亮衣服。喜欢是能让人变得开心的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苏蕴靠在奶奶怀里，闭上了酸涩的眼，点了点头。

她在这儿待了许久才离开。

出去小区时，报刊亭旁，一本顾时行为封面的访谈杂志吸引了苏蕴的视线。

她将其买下小心翻看着，当看到其中择偶标准时，那个答案立刻抓住了她的心。

黑长发，健康积极，温柔善良。

苏蕴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垂在胸前的红发……

……

晚上，律所。

顾时行忙碌了一天，刚妖下班回家，却突然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挡住。

苏蕴一身白裙，局促地站在他面前，双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小叔，我来接你下班。”

她一头红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黑长发，不施粉黛的脸清秀可人。

顾时行看着，眼底惊艳一闪而过，语气依旧冷淡：“我说过，不准你再来。”

苏蕴眼底的光寂灭了瞬，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装扮还有哪儿不对。

她抓住欲走的顾时行：“小叔，这样的我不会给你丢人了！”

可顾时行只是将她的手掰开，看着她纠缠的模样冷声说：“本性难改。”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刹那间，苏蕴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她鼓足勇气，朝他大喊：“顾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