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砚阴沉着脸，在赔偿协议上签了名。

等上了车，他紧绷的唇线才有了些许缓和：“你还想让我来这儿捞你几次？”

正在系安全带的姜柠神色一滞，却还是笑道：“不管几次，小叔总会来的。”

闻言，周司砚眸色一暗。

他侧目看着身边的人，夸张的发色和妆容，脸上满是因打架而弄出的淤青。

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孩。

周司砚蹙眉收回视线，发动车子朝律师事务所开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车停在事务所门口，周司砚才扔下一句“你自己回家”便准备进去。

“小叔！”姜柠叫住他，眸中带着几丝兴奋：“我已经辞职了，可以等你下班。”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张被小心保存的桔梗花邮票递过去：“小叔，生日快乐。”

邮票虽小，却珍贵到花了她大半个月工资。

可本该在昨天送出去的礼物，因为被拘留一天而迟了。

周司砚看着邮票，眼底掠过丝诧异。

当初他无意间提起缺桔梗花邮票的事，没想到姜柠居然记住了。

这时，路过的同事忍不住打趣：“周大律师，你的小太妹又来了。”

听了这话，周司砚立刻黑了脸。

他眸中多了分不耐：“谢谢，但不必。”

话毕，他扭头就走了。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姜柠的手僵在半空，心底闪过几许落寞。

良久，她才深吸了口气，将邮票放回口袋，又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

初秋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下起了小雨。

姜柠没有回家，找了棵树躲雨后拿颗糖含在嘴里嘴里。

半晌，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医院检查单，出神地看着诊断结果后几个字。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姜柠皱起眉，用火机将检查单点燃，和没吃完的糖一起丢进垃圾桶里。

直至傍晚，雨才停下。

周司砚走到停车场，却见一身湿漉漉的姜柠蹲在车子边。

她一直都没走。

周司砚面露愠色，径直上了车。

姜柠一怔，立刻拉开车门钻进后座。

“下车。”周司砚冷声道。

姜柠快速关上门，一脸无赖：“我等了小叔四个小时，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没人让你等。”

周司砚一句话堵的姜柠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