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浣衣,等她洗完,往往已是半夜。
然后她再捶着自己快要直不起来的腰,悄悄去宫庙。
自谢景行走后,她每天都会来这里为他祈愿,愿他平安喜乐,愿他万事顺遂。
而她自己,能活下来,她就已经很知足。
沈妙想,只要自己心诚,总有一天佛祖会听见的,是吧?
时间如白驹过隙,三个月后。
这天,沈妙提前洗完了衣服,吃饭时,分到了一个馒头。
她小心翼翼的撕下一点点,往口里塞,其实她真的很饿,但却不舍得一次全部吃完。
因为她不知道下一顿,还能不能分到食物,会不会饿肚子。
忽然,胃部翻涌,喉咙里传来一阵恶心感,沈妙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呕出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但是她不敢去求证。
可无论她怎么隐瞒,还是被管事嬷嬷发现了。
第二日,沈妙就被关押起来,被太医确认是喜脉后,沈妙脸色一瞬苍白。
因为此时,大昭与谢国对峙,战事一触即发。
而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谢景行,是谢国五皇子。
她不知自己将迎来怎么的命运,第一次为了自己而祈求,祈求能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可现实好像更为残忍。
皇帝知道这件事后,她被当作谈判的筹码,押送至北境前线。
北境朔风凛冽,大风漫卷着黄沙吹在脸上,打得沈妙脸上生疼。
边城外谢国大兵压境,沈妙被关在一个半人高的狗笼子里,她像一条狗一样被铁链拴住脖子,蜷缩在笼子角落。
一小队士兵将她缓缓推出城,放在两军阵前。
阔别三月未见,她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黑压压的人群中的谢景行。
他一身黑羽铁甲,将旗在侧,俊朗无比。
此时,他是谢国领军之将。
而自己,却是大昭用来羞辱他的阶下之囚。
北境战鼓喧天,夹杂着大昭士兵们的嘲笑声。
沈妙低垂着头,不敢抬眼看对面的谢景行一眼。
她曾也希冀能再见景行哥哥一面。
可怎么也想不到,再见时,却是这样的光景……
“谢景行!看到没有,这个像狗一样的女人就是你的妻子!”
喊话的人踹了一脚笼子,手伸进笼子扯住沈妙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对着谢景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