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装的沈初九。
比起他的怒不可遏,沈初九却意外的平静:“我当然没忘,是觉得我方才太丢容家的脸吗?”
她的淡然反而让容渊更加怒不可遏:“沈初九,你已经不是将军小姐,是我容渊的夫人,你有资格上战场吗?”
“你有把我当夫人?”沈初九看着他,声音出奇的淡漠,“我这个只会舞刀弄剑的将军小姐配的上你夫人这个称呼吗。”
沈初九表情如常,只是心口上那越来越深的伤口却在流血。
容渊一怔,只觉嘴中那几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将目光从沈初九脸上移开,才冷硬道:“任你配不配得上,你都休想擅自离开!”
他不知他为何这般生气,但只要想到沈初九上了战场,若是和沈云韬一样……他不敢再往下想,满心只有阻止沈初九的念头。
沈初九看着他的侧脸,疲惫不堪:“你知道我哥哥已经战死,可你不知道我爹年迈带病出征,他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中带上一抹恨意:“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去帮他,你什么都不都知道却要拿你们容家的声誉来阻拦我,难道你非得要看我家破人亡才满意?”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就像一道响雷在容渊脑子中炸开!
这一刻,容渊竟不敢去看沈初九是何表情,逃避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丝狼狈。
“我在你身后走了十二年,真的走不动了,家人已经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沈初九噙着泪,声嘶力竭,“容渊!”
一声容渊,饱含了沈初九这十二年里因他而起的所有喜怒哀乐。
容渊差点因为她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决绝呼喊无力栽倒,他不安到连声音都隐隐发颤:“来人!封了这个房间!”
与从前的淡漠和从容不同,他此刻像是落荒而逃,步伐混乱的踏出沈初九的房间。
沈初九望着他的背影潸然泪下,脱力般坐在椅子上,紧抓着桌角的手骨节开始发白。
几个小厮拿着锤子铁钉还有几大块厚木板走到房门外,房门被“嘭”的一声带上,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铛铛”声。
这些声音在沈初九听来就像是沙场上刀枪之间的碰撞,而她如同被遗弃的士兵尸体。
她双手掩面努力将抽泣声压到最小,直到那些声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