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肆意的模样，让裴清欢一见倾心。

因他习武，身上的伤总不见好，所以自己便决心要调制更好的创药。

可以说，萧子渊就是她学医的信念。

顿住的笔尖，浸透宣纸，晕开大片浓墨。

裴清欢看着这墨渍，勾起了唇角，满是凄楚。

本以为是情深缘浅，可难道只是一厢情愿……

“吧嗒。”

一滴豆大的泪，滴进墨点，消失不见。

入夜。

裴清欢回到寝房，屋内一片漆黑静默，萧子渊已经睡下了。

她缓缓坐在床边，将手轻轻放进他的掌心。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萧子渊的眼睛倏然睁开。

见是裴清欢，他语气微沉：“又有何事？”

夜色掩去了裴清欢脸上的哀戚，她低声开口，似是哀求。

“你……能不能半年后再娶公主？”

她只要这半年，以他唯一的妻子身份死去。

萧子渊眼神一凝，定定看着她：“你是担心自己正妃的地位不保？”

裴清欢心里一刺，还未解释，萧子渊便把手一抽，翻身背对着她。

“她是她，你是你。”他语气淡漠：“我累了，睡吧。”

裴清欢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满面悲凉。

第二日。

裴清欢再睁眼，床边已经冰凉一片——萧子渊上朝去了。

她落寞的起床梳洗，这时，一个陌生的内监来宣召。

“穆王妃，公主宣您进宫。”

裴清欢心里疑惑，她想不到有哪位公主与自己相熟。

入宫后才知道，原来是这位北周公主。

安玲珑斜倚在卧榻上，上装下裙，头戴纱巾，脚蹬着一双鹿皮小靴。

明眸皓齿，手腕串着铃铛，摆动间叮铃作响。

裴清欢面容平静，跪下问安：“妾身萧氏裴清欢，拜见公主。”

清脆的铃铛声越来越近，停在跟前。

头顶少女的官话带着口音，尽显娇憨：“原来阿渊有妻子啊，可我竟从未听他提起过。”

裴清欢身子一晃，舌根漫上难言苦涩。

她艰难开口：“公主召妾身有何要事？”

安玲珑绕着裴清欢缓缓踱步，也不让她起身。

一边像是看什么货物的打量着，一边说。

“阿渊说过要给我一生一世，我才千里迢迢来到南赵。”

一生……一世！

裴清欢只觉一颗心被这几个字绞得鲜血淋漓。

安玲珑看着她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