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耳朵旁说了句，“那会子，他们都喊我野丫头。”

阿琼也禁不住笑起来了，谁能想面前这雍容华贵的夫人竟也有那样不羁的年岁，“我瞧见过你偷偷走过那无礼的小子，那时候便觉得你投缘。”

方夫人这话淡淡说出，阿琼脸上却是烧红了，原来那一次还是被人看到了。

那是上船后的第三日，齐亮故意饿了她们两顿，良娘找他理论还是羞辱了一顿，阿琼晚上偷偷跟着去船头喝闲酒的齐亮，拿棍子将他打晕在船板上，从他钱袋里去了碎银子，找船家换了些干粮，让良娘偷偷藏了起来。

“夫人，我……”

方夫人摇摇头，笑得温和，“人都有苦处，我是知道你的不易，你未做错什么，若是一味忍让，来日会悔恨的。”

这方家的马车虽不似旁的那般贵气，可也宽敞暖和得很，放了厚厚的坐垫靠垫，甚是舒服。上车前方夫人就吩咐了马夫，先不回府，指着马上的齐亮一行人，说跟着他们走便好。

一路上，方夫人与阿琼说了许多关于京都好玩的好吃的，还说日后要带着她一块去，还细细问了她生辰年岁，说她有三个儿子，与她年岁相近。说道这还特意意味深长地强调了都尚未婚配，只是阿琼与良娘都觉得有些尴尬。

马车停下时，方夫人的随身丫鬟莲心先下的车，帘子掀起来，方夫人看了一眼孟府的大门，眉头不仅紧蹙，转头看向阿琼，“你是城西孟家的女儿？”

城西，指的是孟府在京都的老宅子，其实孟家祖上都是京官，到了孟子谦这一代才去的徐州，这些良娘路上都与阿琼说了，阿琼点点头，她瞧着方夫人面色异样，心想定是知道她就是马上要嫁给太子冲喜的孟家千金了。

“丫头，日后有什么难处，来城南的玉林斋找我。”方夫人说这话时又带了几分怜惜，这太子结亲的事，自然临苏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阿琼点点头，淡淡的笑容，“恭送夫人，他日空闲，定去拜访夫人。”

送走了的方家的马车，阿琼才想起手中捂着的汤婆子忘记还了，她看了一眼身侧的良娘，良娘正一脸感慨地看着这府苑。

阿琼知道，这府苑可不像这手中的汤婆子一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