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的决绝所震住,直直地呆愣在原地。
未等她缓过神,一个内侍便进来宣旨道:“皇上有旨,封周国公主为才人,迁居梨棠院。”
“才人?”
程絮垂下眼眸,苦涩一笑。
梨棠院。
地处辽宫西北角,破败如冷宫,整个宫里只有一个叫采菱的周人宫女。
自从住进梨棠院,整整五日,程絮都未曾见过耶律延。
“采菱。”她坐在院内,看着仅有方寸的天空,试探着问,“皇上他……后宫嫔妃可多?”
扫地的采菱动作一顿:“皇上刚登基,还未曾选妃。”
也就是说耶律延的后宫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程絮不由松了口气,然而想到岌岌可危的周国,她才上心头的雀跃又瞬间消散。
程絮蹙眉望向周国的方向,父皇同意和亲,还割地承诺不会再犯辽国,耶律延还会对我周国赶尽杀绝吗?
突然,院门被推开,只见上回传旨的内侍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宣旨道:“皇上传才人去御书房一趟。”
程絮吃了一惊,传旨完,那内侍就干脆的转身走了。
程絮眉头又紧了几分,心里莫名的不安。
御书房。
程絮推门而入,耶律延正端坐在椅子上看奏折。
她迟疑了一下,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耶律延连头也没抬。
程絮眼睫微颤,也没有说话。
偌大的御书房,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程絮半曲着身子良久,耶律延终于瞥了她一眼,放下奏折:“起来吧。”
程絮艰难地站起身,膝盖又疼又麻,她强忍住疼痛,恭敬地说:“谢皇上。”
“程絮。”
耶律延平淡地唤了声,程絮的心也咯噔一下,随即便是恍惚。
她有多久没听他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
有三年了是吗?她还以为有一生那么长。
在失去他的日子,每一日她都活的苦不堪言。
程絮难以抑制自己的眷恋,小心翼翼却又贪心地看着耶律延那真实的面庞。
但下一刻,耶律延的话猛地将她带回现实。
“如果你劝服你父皇归降,朕可许你皇后之位。”耶律延勾唇。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让程絮心底发寒。
她是周国公主,劝降父皇,就等同于周国的叛徒。
而归降他国的国主,从来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