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苍白。

“回来了？”沙发上坐着的白慕言听到了动静，将视线转向玄关处，“离婚办事处过年有值班窗口，明天去办离婚证。”

余九九嗓音有些发颤：“怎么这么着急？”

闻言，白慕言难得好心情地扬了扬薄唇：“既然是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当然要趁早。”

余九九心头闷了一下，手中装药的塑料袋被她紧紧攥住。

听到窸窣声，白慕言皱眉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余九九微愣，下意识藏至身后，蓦地想起他看不见，又拿了出来。

“没什么，一些清热降火的药。”

“大过年的吃药，晦气！”白慕言说着，起身准备上楼。

她敛了情绪，忍不住问道：“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白慕言微顿，随即冷声：“我说过我的事……”

“我有权关心自己丈夫的行踪。”

生平第一次，余九九打断了他的话。

这三年来，他的冷嘲热讽她可以忍受，他的目中无人她也能承受。

可那枚戒指和香水气息，却成了击垮她的利剑。

白慕言顺着声音朝余九九靠近，随后暗哑低语：“昨晚我在天上人间会所，你满意了吗。”

说罢，他扶着栏杆上楼梯。

天上人间——

他宁可去那种地方，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余九九一阵眩晕，连带着头也如针扎般刺痛。

她连忙抱紧脑袋，想缓解那抹疼意。

白慕言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痛苦低吟，心底一紧：“你怎么了？”

余九九刚要说话，鼻子突然一热，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滑落。

她有些慌乱地抬手抹去，仰头看着白慕言俊朗的脸庞，和无光的眼眸。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爱至骨髓的模样。

“我好像生病了。”余九九哽声道。

她卑微地祈求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对她的担忧。

但是没有，只有无尽的冷漠。

“别装了，没意思。”白慕言转过身继续上楼。

他唇角勾起一抹不耐，觉得自己刚才的愣神有些荒唐。

他是疯了才会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

生病？不过是她又一次抗拒离婚的幌子。

就算是不治之症，明天这婚也得离！

余九九又一次看着白慕言的背影，眼眶逐渐涩红。

看着掌心的鼻血，她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