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短三个字,让段泽打了个寒颤。
但那一瞬间的心悸过后,便是更猛烈的怒气。
长本事了,敢恨我?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段泽贯彻最深处,凶猛疯狂的激撞近乎施虐。
待这惩罚性的战役结束,段泽提起裤子便大步离开。
林月卿,你若再背叛我,我绝对会把你毁得一干二净!
他的一句话,给林月卿的命运定了结局。
就算死,她也只能是他段泽的女人。
林月卿胸口一闷,喉间一片气血翻腾,直直喷出了一口乌血……
段泽,我若死了,你会有一丝丝难过吗?
林月卿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翌日清晨,牢房门外传来了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才醒了过来。
夫人,起来上路吧。一个声音沙哑的侍卫走了进来。
林月卿揉了揉双眼,她现在看什么都是双重影。
去哪?她嘴里还是浓郁的血腥味。
你去了就知道。侍卫没有多说,直接拉着林月卿便往外走,动作还有些急促。
林月卿被这突然的大幅度动作带得又细细咳嗽起来,随后猛地一呛,布满枯草的地上又落下了暗红色的血。
侍卫有些不耐烦,直接扛起林月卿便大步走了出去。
深山断崖。
林月卿被重重扔在地上,清晨的岩石地,有着湿漉的青苔印,还有尚未融化的残雪。
她费力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前面裹得严实的人是苏清清。
姐姐。苏清清摘下口罩,面色淡然。
苏清清,你儿子不是我杀的。身着单薄的林月卿冷得哆嗦,连声音都不利索。
苏清清闪了闪眼眸,然后轻咳一声:我知道,可他跟你一样,都在挡我的路。
林月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难道那孩子不是阎……
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苏清清挑了挑柳叶眉,看向林月卿的神情透着一丝审视,倒是姐姐……你想痛不欲生活着,还是痛痛快快死去呢?
林月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听苏清清说这种话,情绪丝毫没有起伏。
虎毒不食子,你会遭天谴的。她替那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感到不值。
天谴我不感兴趣,但我可是很期待大帅亲手把你推下这断崖呢……
苏清清笑盈盈说着,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就是那一笑,让林月卿瞬间毛骨悚然。
侍卫将苏清清绑在了断崖边,然后脱了身上的侍卫服,露出里面的死囚衣裳。
林月卿静静看着他们的举止,心中已经明了。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马啸声由远及近,神情凶狠的段泽只身骑马赶了过来,没有带一个侍从。
林月卿,放了清清!段泽低吼着,拔出了腰间的枪。
林月卿扯了扯嘴角,心如死灰。
这样的情形,她早料到了。
旁边的死囚沙哑着声音开口:只要大帅带足了银票,我们主子自然不会伤害苏姨太!
段泽愤恨地看着林月卿,七窍都在冒烟。
你非要跟我走到这一步吗?他怒声质问。
林月卿微微勾了勾唇角,神情透着一丝凄凉。
我和苏清清,你选谁?她笑着问道,无视他直指自己的黑色枪口。
林月卿,你在家里胡闹我都忍了,但勾搭死囚越狱是要直接处死的,你给我放清醒点!段泽黑沉着脸说道。
处死?她现在和死有什么区别……
林月卿往后退了一步,有种视死如归的释怀感。
段泽,我不要你了。她的声音被风吹散,在山谷里传来阵阵回音。
段泽的心毫无防备地狠狠一颤,随即是前所未有的空荡感。
结婚那天我们发誓……说要爱彼此到生命最后一秒,我做到了,可你呢?
她肺里又翻涌上来一股沉闷感,连着咳出了几口血。
林月卿苦涩一笑,用冻红的手抹去唇上的乌血:我找杜大夫真的是看病,你怎么就不信呢?
她没去看段泽的脸色,摇摇欲坠朝断崖边的苏清清走去。
唔……苏清清被胶带堵住了嘴,无助看着段泽。
林月卿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个演技超群的女人。
如果我说眼前这一切都是她串通死囚自导自演,那孩子也是她亲手……
她想拿刀划开苏清清嘴上的胶带,让段泽亲口听听这个女人的解释。
嘭!!巨大的枪响,震得林子里的鸟四处乱蹿。
林月卿低头看着胸口溢开的血花,凌乱的呼吸在空旷的山间异常清晰。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她闭上眼,整个人直直往后仰,跌落了深不见底的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