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楼。

见纪黎昕正喝着茶，艾小曼提醒道：“以后早上别空腹喝茶……”

纪黎昕眼神一抬。

她一噎，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纪家安挣扎着让艾小曼放下，跑过去扑进纪黎昕的怀里：“爸爸。”

看着他，纪黎昕冷漠的眼神才多了分温情：“家安乖，爸爸一会带你去游乐园玩。”

望着眼前的父子，艾小曼心情复杂。

她拿出手机，看着日历中今天的标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她垂下眼，扯出一个难言的苦涩笑容。

吃完早餐，纪黎昕开着车带着他们去了最近的游乐园。

因病常年在家的纪家安对所有的事物都很好奇，最后指着海盗船说要去玩。

艾小曼看着纪黎昕买好的票，声音低哑：“他有哮喘。”

闻言，纪黎昕愣了瞬。

从没带孩子出来玩过，让他一时忘了纪家安有先天性哮喘的事。

然而纪家安非要进去，艾小曼只好安慰道：“家安听话，等你病好了，爸爸再带你去玩。”

纪家安仰头望着微微皱眉的纪黎昕：“真的吗，爸爸？”

纪黎昕看了眼艾小曼，嗯了一声。

听了他的回答，纪家安这才不情愿地把票小心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中午，餐厅。

艾小曼帮纪家安切好牛排，见纪黎昕一言不发，便有些笨拙地开口。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纪黎昕点点头，目光始终都放在纪家安身上。

艾小曼心底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两人始终都没有找到共同话题。

忽然，纪黎昕的手机响了起来，艾小曼抬眼望去，“雨涵”两字刺的她心一颤。

纪黎昕面不改色地拿起手机起身准备出去。

“今天是我们一家人的日子。”

她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眼底满是挽留。

纪黎昕声音渐冷：“我没答应会放弃我自己的私人时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艾小曼心底狠狠一抽，却还是强颜欢笑地对一脸疑惑的纪家安解释道：“爸爸去给家安买糖了。”

说好的七个小时因叶雨涵一个电话变成了四个小时。

纪黎昕叫来助理把纪家安送回家后，载着艾小曼在离婚窗口处停了车。

他看着后视镜中面色泛白的人，一字字道：“该做的都做了，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