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都有些头晕目眩。

她做不到的……

但这里有能力取消这场戏份的……只有顾贺城。

沈芊芊犹豫了很久，还是敲响了顾贺城的车门。

车窗一降下，她就感受到顾贺城视线的冰冷刺骨。

遏制住逃离的冲动，沈芊芊小声哀求：“顾总，我小时候溺过水，拍不了水下的戏，您看落水戏能不能取消……”

“取消？”顾贺城冷眼看她。

感觉到他话中寒意，沈芊芊急忙改口：“不，改成室内拍摄场景就好……”

哪怕这样对她依旧是不小的折磨，但她可以忍耐的。

不能再被他讨厌了……

沈芊芊这样劝诫自己，但因紧张而交握在一起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畏惧。

但顾贺城瞥见这一幕，不仅没有任何怜惜，眸色还更加难看。

怕水，一紧张就交握紧手……这些都是秦芊芊的习惯。

想到之前在片场听到的话，顾贺城彻底拉下脸：“拍不了，那就换能拍的人做女主。”

……

一个小时后，戏场。

沈芊芊穿着一件月白色旗袍站在一块断崖边的巨石上，夜色下的海面不见半点光亮，像是暗中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

她努力做着深呼吸，但双腿还是止不住的打颤。

断崖对面，导演和顾贺城站在游轮上，都看着这一幕戏。

沈芊芊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场记打板，导演大喊一句——

“开拍！”

沈芊芊只得咬牙进入状态，遵循着戏份，纵身一跃——

人群中的顾贺城望着这一幕，瞳孔骤缩。

月白色的身影似是陨星自眼前划过，莫名与记忆中熟悉身影无限重合。

“芊芊……”

顾贺城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接，但“噗通”一声，沈芊芊已经被黝黑的海水吞没。

“顾总？这场戏有问题吗？”

耳畔传来了导演疑惑的声音。

顾贺城倏地回神，是了，现在不过是沈芊芊在在拍戏，他恢复镇定：“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视线却始终望着海面。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五分钟过去了。

导演接连喊了好几次可以浮上来了，但海面依旧平静，迟迟不见沈芊芊出现。

顾贺城当即吩咐：“救人！”

话落，不远处却穿来救生员慌乱惊呼：“糟糕，救生绳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