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到目光，抬头看见夏芸芸，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四目相对，寂静蔓延。

“你先回去。”

他这话是对陈冰言说的，目光却一直在夏芸芸身上。

陈冰言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握着暖手炉的手紧了紧，眼里满是不甘。

可最后，还是听从姜明远的话离开。

阳光微暖，落在白雪地上一片耀眼。

姜明远走上前：“臣见过公主。”

夏芸芸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她掩在斗篷里的手微微收紧：“去静心庵的日子我已经定下了。”

闻言，姜明远眉心一蹙，他不明白为什么夏芸芸打定主意要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沉声喝问，甚至连敬语都忘记用了。

夏芸芸听着这句不那么疏离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过往三年，她盼着他能放弃公主这个称呼，想他唤一声自己的名字，想他们像寻常夫妻一般相称。

可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在她已经放弃之时。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破了，算是为彼此好。”

也算是给他们，给她这段感情最后的体面。

姜明远不明白她话的意思，想要再问。

却又听夏芸芸说：“只是离开前的这段时日，要劳烦你多来我院子走动走动。”

不知何时，雪又下了起来。

夏芸芸转头看着姜明远发间停落的雪花，袖中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停在了原处。

“我不想因为我离开之事，让旁人对你我之间多加揣测，损伤皇家颜面。”

作为妻子，她没办法让姜明远爱上自己。

作为皇女，她总该保全皇家颜面，不能因为自己让皇室授人以柄。

话说到这份上，姜明远不想过多纠缠，便答应下来。

他要看看，夏芸芸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相信，她会真的离开。

得到肯定的回复，夏芸芸第一次向姜明远福了福身，行了宫中之礼。

“多谢指挥使大人。”

随后，她转身离开。

姜明远看着夏芸芸的背影，心中有些发闷。

玉泉跟在夏芸芸身边，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不禁夏芸芸感到委屈和不平。

“公主，你当真打算就这般离开？”

夏芸芸放缓了脚步，回头看着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便是我的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