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食物,多半又是苦涩的寻梨草。
我就对月如说:“月如,我还是死了吧,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啊——不过要死之前怎么也得吃一顿鲈鱼大餐啦,哪怕鲫鱼也成,一条一条鲫鱼,一口一口的吞下去,不嚼,就这样一口一条,嘿,别提有多美了。”
我不停地咽着唾沫,靠唾沫把难吃的寻梨草艰难地咽下去。每次咽下的时候喉咙里都会发出“沽”地一声响,月如看着我吃,每次看到这里都会紧张地蹙紧眉头,生怕我一口没吞下去给噎死,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而在我心里,更加惦记着的还是那场想起来就浑身肌肉发紧的天门山战役。那场惨烈的战斗结果到底是谁胜出了?豚族就这样完了?还是顺利地展开了大反攻?这是族群生死存亡的战役,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地盘算着。我回想起战场的情景,埋伏,放过侦查队,出击,围攻,被包围,搏杀,浴血,抵死不退。天黑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愬带领的主力部队赶来,这让我提上来的最后一口气卸掉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于是组织残兵,开始撤退。撤退的途中被鲟族赶回的侦查队缠住了,继续厮杀,流血,背部剧痛,直到大脑一片空白。
醒过来,我就看到了月如。
唉,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于是,我和这位哑巴姑娘,就是月如,从此在这片浅水湾中相依为命。
和她在一起注定是要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了。因为要照顾我,她那本来就不行的捕猎技术变得更加不够用,这以后几乎所有的时间她都用在了采集和捕猎上,菜谱基本上是固定的:新米虾、寻梨草、螺蛳,偶尔的小白条,偶尔的小野果。我看着她每天天一亮就出去,中午回来一次,再出去,晚上天黑了再回来,把她艰难弄到手的小虾小鱼喂给我吃,我不能不为之感动。
我说:“月如,你累吗,歇会吧,我饱了。”她在我面前总是很快收拾起疲倦的样子,温暖地朝着我笑。她一笑我就觉得心酸。
我说:“月如,你想不想说话?”
我看她试图张开口,末了又放弃了努力。
我无法理解一个不具备声纳探听功能的豚活着的痛苦。只是,每每看到她看着我时那一脸温暖的笑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