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蓠心怀瑾

来源:连载中

状态:连载中

作者: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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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蓠看着面前站着的正在和自己赌气的少年,有些失笑,这样莽撞的就要一个姑娘和他回他家里去,不知道他性格的人听见了,恐怕还以为这是在约定终生准备私奔吧?君蓠没有说话,任凭晚风吹拂在他们之间,传来了一阵阵的花香。在这一阵的花香里面,君蓠好像又闻到四月份的京城的味道,那个时候的顾澜和若水,似乎也是像成渝这样,只可惜成渝是顾澜,她却不是若水···这几个月以来,成渝一直和她保持着间断的联系,即使是迟钝像君蓠一样,也大概明白了成渝在想些什么,只是···君蓠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远到忘记了自己面前还站着的少年。

成渝默默的看了看君蓠,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没有说出来。明明自己应该知道,无论在怎么努力,都不会是君蓠想要的那种类型的,却又忍不住在尝试一次,成渝看着手心里已经被抓的皱起来的穗子,就像是有人用一只手紧紧的抓皱了他的心一样。过了一会,他抬起拉头,冲着君蓠笑了笑,说,原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君蓠,若是某一天你来凉国了,一定要来见我。他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咬得非常的清楚,似乎是明白的知道这可能是他和面前的这个女子最后一次面对面的说话了。

成渝,放心,君蓠朝着他点点头,毕竟我们还是朋友呢···鸿雁传书了这么久,自然是有一些情分在的。她俏皮的眨眨眼睛,似乎是想缓和一下周围有些僵硬的气氛。成渝也被这句话逗得笑了起来,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君蓠看了看不远处的内堂,命妇们的酒席似乎已经散了,已经有几位夫人探出了身子开始向外堂走去,她向成渝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便一侧身向着内堂的方向走去了。

成渝看着这一袭绿衣即将从眼前逝去,想要伸出手挽留,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说的了,从暗处走出来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侍卫,朝他行了个礼,说道:主子,我们这就该启程了,再晚下去怕是不好走。成渝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行准备,自己随后就跟上,那黑影划了一个弧度,转身又消失在了暗处。

鸿雁传书了这么久,自然是有一些情份的·····君蓠,你总是最懂怎么拒绝人。他苦笑了几声,觉得刚刚喝下去的烈酒好像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他想起来小的时候,他还不被父王重视,那个时候母妃总是对他很温柔,抱着他,给他哼一些很好听的小调。那个时候的日子过的总是无忧无虑的吧···可是带他成年之后,兄弟之间的争斗让他对宫廷有了无尽的厌烦,母妃成为了唯一羁绊着他不能离去的牵挂——直到母妃也离开了他。

偌大的宫让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孤独和寒冷,于是他开始在边境消磨大把大把的时间,直到宫廷里的斗争已经让他的父王不能再坐视不管,把他召了回去。自那一天起他便知道自己的悠闲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母妃选择了嫁给了他的父王,他不喜欢和自己的兄弟也必须扮演假装,但他知道这才是自己所属的世界——即使他自我催眠自己就是一个没什么事干的纨绔子弟,身边的这些暗卫也不会容忍他无休止的放任下去。

既然这样,既然君蓠也不愿意和他一起走,那么又何必再去抗争呢?成渝这样想到,反正是没什么希望的人生···夜里的风越吹越急,把他脑海中的酒意吹醒了大半,身旁仿佛还有那个少女身上微弱的桂花香,但是那个人已经从他身边离开,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如今,也不过是因为际遇再次分离而已——或许称不上分离,仅仅是一次普通的道别。

成渝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和君蓠有关的任何事情,放空自己的大脑向着暗处走去,他的步子越来越坚定,也越来越沉。高高瘦瘦的身影最终越拉越远,消失在那一片林间深处。

宁府大宴之后的几天,边上传的最热烈的消息是凉国的皇子成渝回国接任了监国的位置,应该不会再回边上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君蓠才知道那一天成渝为什么会那么的反常,原来是不会再回来了···君蓠有些失神,成渝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面的一个,虽然即使她早一点知道这个消息,也不会选择和成渝一起去凉国,但是——想到从此之后就断了联系,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就微微的开始酝酿。

或许这就是分离带给人最深的感触吧,君蓠这样想。相比君蓠的怅然若失,宁夫人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从知道君蓠和凉国的成渝皇子走得很近开始,她就一直没办法放下心,一直担心着君蓠会选择和成渝一起去凉国。想起还远在京城的顾澜,还有顾澜曾经和君蓠的关系,以及那件事之前,京城风传的世子夫人怀孕的传闻——如果君蓠真的怀过顾澜的孩子,却又被顾澜知道,君蓠和凉国皇子在一起了···宁夫人就觉得心慌,她不知道怎么去和顾澜提起这件事请,甚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说。

比宁夫人的担忧更早到的,是京城的飞鸽传书,短短的大红色的字条上只写了几个字,却让宁夫人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太子顾澜即将大婚,不日将迎娶兵部尚书之女冯莹。

若果说宁夫人收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是吃惊的话,那么谁都不会比君蓠更吃惊,她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张纸条,好像这样就可以说明那张纸条上说的一切不过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她的手摸过纸条上的那一个名字,顾澜····她轻声地说,你终究是让若水失望了。

接到消息时的震惊是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的,君蓠请宁夫人代为打听京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心里非常的清楚,即使是宁夫人恐怕也不能完全地打听到内情的吧。君蓠坐在屋子里面,问着周围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檀香,却觉得一阵阵的心烦意乱,她的脑海里面不停的出现第一次见到若水时候的情景,那个漂亮善良的小姑娘用一双大眼睛看着她,让原本什么都不记得的她瞬间安心了下来,还有顾澜···那个曾经承诺她会好好的守护好若水的人呢?他为什么会放任自己的人生被安排了,如果他真的已经不在乎了,那若水又该怎么办呢··

一时之间,她的心里涌现出了数不清的愁绪,她不知道该去找谁倾诉,也不知道谁能理解她此时的这种慌乱。曾经能说上两句话的成渝也已经回国了,恐怕这边上,再不会遇见像是成渝一样的朋友了吧,她在心底默默的想着,却听见院子口有人来报,说是宁夫人着人找她去一趟内堂,她便站了起来,理了理裙子,向着内堂的方向走去。

阿蓠,宁夫人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在自己面前坐下,然后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黄绸包裹着的软布包,交到了她的手里,我知道你担心若水那个姑娘,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我也拿不定主意,我想着你和太子他们都还算熟悉,何况你又是太子救回来的,于情于理都应该上京城去问问,好弄清楚这件事究竟是因为什么。说完,宁夫人顿了顿,看着君蓠笑笑,我本是内宅的夫人,自然是不可能事事都考虑得很清楚,老爷刚刚来边上上任,我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带你返回京城——宁夫人拍了拍君蓠的肩膀说,既然你这般担心,不也不好圈着你在这府里,不如你自己到京城去看一看,也好了了你这份心。

君蓠没有想到宁夫人要与他说的竟是这样的一番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如何的应答,只是用手攥紧了那黄布包,母亲,我与若水一见便是投缘,早在我来边上之前,顾澜曾经答应了我,要好好的对待若水,我不相信他会轻易地背弃自己的承诺,我不相信他原本竟是这样的人。君蓠摇了摇头,声音又低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对母亲来说不好插手,所以··我原本就是想央求母亲好让我亲自去京城一趟,问问清楚,她抬起头来,看着宁夫人,若是那顾澜本就是这般负心凉薄的人,我便再回来,永不与他说话啦!

宁夫人看着她赌咒发誓一般的话,心里暗笑不过还是小孩子的脾气,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对她的赞同。婚姻大事不同儿戏,何况是太子的婚事呢,阿蓠还是好生问问,不要惹恼了太子爷就好。说完,宁夫人又叮嘱了她几句在路上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又让身边的侍女去找了十几个身手还可以的护院家丁,对君蓠说道,这些人你带走,路上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还可以拖上一拖,保你先走——说完,宁夫人感觉到自己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原来即使不是自己的女儿,再看她即将要远走家门的时候,还是会有这么多的不舍和担心,生怕她会出一点点的问题。阿蓠,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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