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断肠的毒药。所以他出剑了，宝剑飞羽亮如秋水，他的剑气吹散了毒药。漫天飞舞着，像是此刻下起的苍茫大雪。那男子就地一滚，到了许世安的脚下。短剑出鞘，黑色的剑刃明显淬过毒，直直劈向了许世安的小腿。许世安飞身而起，避过了这一招。但那男子已经靠近了上官佳人的床榻，他变劈为刺，直锁咽喉。许世安这时才晓得，那男子原意就是闪过许世安，要杀上官佳人。但佳人已经熟睡，她醉了，没有格档之力。那短剑已经离她的咽喉不足一寸。然而她却伸手了，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这个矮胖的男子的右手被稳稳地握住。她没有抽出腰间的长鞭，只是伸出另一只手，锁住了男子的左手。一声“咔嚓”极其清脆，那男子的左手已经无力地垂下。她太快了，快的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那男子的喉咙已经被她所控制的右手上的短剑割断。黑色瞬间爬上他的脸，许世安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毙命。

上官佳人手一松，把那男子扔到地上，再度闭上了眼睛。她已经睡着了。

许世安自嘲地一笑，明知道她是上官佳人，又何必要为她担心？但他还是愿意守在她的榻前，他还是愿意这么安静地欣赏一个美丽的女子，直到她醒来，直到她赶他走。

武德公主的丧事之后，许世安在竹林里找到了上官佳人。他看着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像是站在宁国大军之前那样锐利那样坚定。他对她说：“听说李舒晔的妾室离开长安了。”上官佳人看着竹叶上的皑皑白雪，并没有说话。许世安接着说：“其实，李舒晔也是爱秦红锦的，只是他没有找对方式而已。”上官佳人的声音依旧清冷，她说：“其实他这辈子也未必知道自己爱没有爱过。我总是觉得，他只是图个新奇，只是没有见过我师姐那样的女子，所以图个新鲜而已。”许世安觉得荒谬，爱情不都是从新鲜和好奇开始的吗？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瘦削如竹的女子和她身边的翠竹，微微有些动容。

很多年以后，许世安都记得那一天他看见的画面：苍茫的大地，洁净的白雪，翠绿的竹林，挺立的女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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