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遇见了也在摆摊的老相识，被叫过去帮忙，本想着就几分钟的功夫，可却偏偏出了事……

“行了，不用讲了。”

陈景迟闻声顿了顿，他看了王嫂一眼，冷声道：“这个月的工资我会结清，谭卿明早就走。”

话音落地，他也快步向前走去，留下王嫂一个人站在原地。

谭卿第二天一早就坐上回平城的车。她这几年在浚镇的行李并不多，只有惯穿的几条裙子，以及一条镶着翡翠的项链。

如果没有被烧掉的话，她还有几十张的画。

到了陈家，谭卿站在门口，有些茫然。

“卿卿回来了。”

陈母口中念着谭卿，语气温柔，不像是多年不见，倒像是谭卿只是短暂地出了个门一样。

谭卿站在原地，她面对陈母，倒是不像对陈景迟那样漠然又抗拒。

陈母对她向来是温柔又疼爱的，在她嫁入陈家后，陈母也确实是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

即使谭家失势，她也没对自己变过脸。

只是谭卿一见到陈母，就一直忘不了一句话。

她第一次犯病后，半梦半醒间听见陈母低着声对陈景迟说的一句话，“一个给陈家惹祸的精神病，比起陈家那丫头来说，你自己知道取舍。”

不过之前的事，已经过了好几年。这几年里，谭卿在浚镇早将自己打磨得圆滑，她不会在这时候提及从前的不快，那样既不会让自己痛快，还会让陈母和陈景迟尴尬。

“妈。”谭卿看着陈母，嘴唇往上弯了弯，一个漂亮的笑露了出来，但又很快消失。

陈母也在看谭卿。

如今的谭卿瘦骨伶仃，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她穿着一件豆沙绿的布裙，细细的手臂洁白如雪的垂在身侧，不知道是不是怕冷的原因，她还披了一件流苏披肩，而乌黑的长发则散在脑后，一张脸不过巴掌大，下巴尖尖的，只含着淡淡血色的菱唇抿着，往上看，是一双明丽的桃花眼，只不过现如今的这双眼似含着雾一样，不如从前灵动了，反而有种钝然。

“好孩子……”陈母吸了口气，亦上前挽过谭卿的手，将她一路带进门内。

谭卿也不推拒她，只不过无论是心还是身都有着淡淡的僵硬，直到随着陈母来到饭厅，陈母松开手后，那股僵硬才消却